“程老”,是罗法人对已经退休近十五年的党组副书记、副院长程兴亚的尊称。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某老”与“老某”这个词,我一直觉得很有深意。“某老”是对别人精彩一生的肯定,而“老某”是对别人平凡一生的总结。程老的一生,年幼时在大家都信奉“读书没出息,只要认识工分数字”就行了的年代中艰难求学、后又辗转回乡生产队劳动改造,耕地、放猪,栽秧,一一亲历。青年时,在国际形势形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时毅然坚定从军,在北部湾事件、文化大革命动乱中度过了他的十八年军旅生涯。中年时,在公检法系统被文化大革命砸烂的年代用他的二十年来充实了司法战线。穿着水鞋,迎着朝霞,背着法徽与宣传布标,用身后的一步步脚印在罗平这片土壤上踏写着公正的印记。年迈后,在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被写入党章、中国GDP首超十万亿元的和平年代选择退出法院“战场”,晨练、买菜、做饭、接孙子、陪老伴,安享他的晚年幸福时光。这样精彩绝伦的人生,“程老”这一称呼,当之无愧!
2018年11月中旬,云南法院博物馆征稿,经研究决定,采访对象确定为“程老”。很久之前就在同事口中听过这位从军十八年的老革命的先进事迹,一直都有军人情怀的我面对着这样一个英雄,内心竟有点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出一点岔子。采访之前,做了很多功课,访了与他曾共过事的同事,仔细查了他的档案,上网查了“那时候”的时代背景……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家里。一下车,老远的就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等着,自我介绍后,亲切地一一与我们握了手,将我们引至客厅。这才有机会细细观察程老,个不高,偏瘦,但很俊朗。年过古稀,历尽悲欢,但襟怀坦荡。眉间额头,皱纹布满,配上他那温暖的笑容,反而增添了很多亲切感。身上的呢子大衣与他自身散发的正气相得益彰。坐定后,他说:“姑娘,小周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说了采访的事,我也没有什么好对你们说的,就将我这一生经历的事像说故事一样给你们絮叨絮叨,也难得有人陪我回忆”。
“程老,在听故事之前,我想冒昧问一下,您所经历的战争年代和公检法系统初步恢复时期,有没有什么珍藏的物件呢?我们想先看看,这样带入故事,更有年代情节感。”我提议到。“好的,我这就找给你们”,程老回复到。
不一会儿,程老从里间拿出几本相册和一个袋子。程老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将里面的衣服轻轻铺开在沙发上,这时我们看到这是一件挂满军功章的军装。军装干干静静,没有褶皱,军功章整整齐齐的挂在军装上,有些已经有点看不清,应该是被经常抚摸所致。他一一向我们介绍了这些军功章的来源,向我们阐述着只属于他与“它们”的故事。 “军功章是军人的生命,它们,是对我这一生最大的肯定!”程老笑着说到,脸上洋溢着一脸的骄傲。接下来,程老又给我们展示了那些深有故事的照片,只见他轻轻的翻开没有一丝灰尘的相册,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张很有年代感的黑白照片。“这是我们通讯连的战友,在一次战役中,前方战场通讯电池没电,通讯受阻,他们负责送新的通讯电池到前方,但在送达过程中被敌人的炮弹炸伤,这是张国强,他被炮弹炸穿肺部,无法动手术,子弹现在都还没有取出来。另一个是王长生,他的下巴被炸掉了,但幸好做了固定手术。去年我还与张国强通过电话,他还很骄傲地说自己不同于别人,身上可是有子弹的人,这是他爱国的印记,党和政府也没有忘记他,退伍后还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春节还经常组织人去慰问,他感到很满足。小杨,你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很好,没有战争,没有牺牲。那个年代的我们,有可能前一天还在一起训练的战友,第二天你就再也见不到了。战争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只看得到敌人牺牲,我们战胜。事实上,有可能一个班,一个连一夜之间全部战死,但是你都没有惋惜悲愤的时间,因为你还得捡起他们枪弹,继续战斗……”,程老哽咽到。“你们看,这就是我们法院的第一张车子,我们那个时候办公条件差啊,文化大革命使公检法系统处于近乎瘫痪的状态。我们办案全靠两只腿,几张纸,一支笔,一张嘴,办公设备什么的都非常简陋,老百姓不相信法律,当时烧杀抢掠,黑恶势力现象普遍,百姓生活不安感强烈,这张囚车还是“八三严打”时上级法院分配给我们法院的,是我们去沈阳四平接回的车,这过程别提多艰辛了,但是接回车来,同事们可开心了,一个个的乐呵呵的去与它合影……”。听着程老给我们介绍这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一个个活生生的场景不断在我们脑中浮现,这时,这小城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正好斜射在程老的身上,照进了程老那段精彩的岁月里,阳光想是跟我们一样,也想在程老的一个个精彩故事里继续沉醉。
未完待续!
后记:各位微友,《听程老讲故事》是罗平法院新推出的系列专辑,此文只是开篇,后续小编及同事会将程老给我们讲的小故事一一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随时关注罗平法院公众号更新的文章。